第六十三章 六经注我(3/4)

能少费许多力气。

陈直看他郁郁不乐,劝道:“兄长何必忧虑,今且去吃酒快活。想那叶行远一介少年,纵能危害朝堂,那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,何必急于应付?”

宇文经与陈直无话不谈,之前也曾将自己心中的忧虑与他约略谈过,因此陈直知道他的心事,也信得过他的见识,但总觉得没那么严重,便出言宽慰。

宇文经黯然道:“你不曾见过他的文章,不知其中厉害,此子若非超凡圣之辈,便是大大恶之徒。然则他行事不拘一格,本心又有违圣之道,一朝得志,只恐天下大

想要压住他只有趁早,等他真在朝堂之上长袖善舞,又哪里是吾辈诸能够阻止?便是现在,愚兄也只觉得有心无力,只为了圣之道与天下太平,尽力而为罢了。”

只有看过叶行远文章,能够理解其中意的,才知道这有多么可怕。进学、劝学两篇,已经将圣一道的学问穷尽了,便是圣门下高徒复生,也顶多便是这个水平。

而道德一篇,于圣之道以外别出机杼,另觅大道,虽然云遮雾罩,但其中一派宗师的野心和气度尽皆现于纸上。要知道叶行远写这一篇东西的时候,连个童生都不是!

至于那篇策论,宇文经想起来便不寒而栗,他见陈直将信将疑,又苦笑道:“碍于朝廷规条,我不能请出此的文章与你观看。但你可知我一见他策论,便有为其门下走狗的心思,其中微言大义,直如圣重生!”

陈直叹息道:“生而知之者为圣,兄长焉知不是此真为圣贤?”

宇文经嗫喏良久,终究没法说出叶行远策论之中的真意,只能垂叹息。他心急如焚,偏又说不清楚,只怕连自己的好友都被叶行远所迷惑。

他心道:“要是首辅不愿出手,怎么也得再展三寸不烂之舌,说服另外两位主考,一定要将叶行远此刷下去!”

此非为私心,也不是因为嫉妒,这是为了圣之世的将来。三千年太平岁月,无论如何不能被此给搅。宇文经心中想的明白,只要能阻止此朝,他便是穷尽一生力都算值得。

不知不觉之中,这位京中盛传的“白衣卿相”宇文经用自身的行动,给了叶行远这未满十八岁的少年最高的评价。

叶行远懵懂无知,根本不晓得有多少在背后针对于他。他得隆平帝承诺之后,回转驿馆,专心读书,仍旧居简出,一直窝了两个月。

等到会试之期,他才与唐师偃一道出门,同进考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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